童三月的睫毛轻轻颤了颤,脸色一阵惨白。
她以为,在亲眼看到自己的孩子胎死腹中后,在她的灵魂飘荡在空中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狼群撕咬后,她早就已经不会再痛了……
但是,听到男人语气里毫不遮掩的贬低和轻贱,她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滞了滞。
是啊……
为了爱他,她可不就是亲手撕碎了自己的尊严么?
童三月突然就笑了。
她直直地看着阎时年,问:
“阎时年,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?”
这是她前世没有问出口的问题。
她自问,自己从来没有对不起阎时年。
她只是爱他而已。
当年结婚,也是他亲自点头答应的。
他可以不爱她,不接受她,但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一次次将她的真心践踏在脚底下?
她到底做错了什么?
阎时年呼吸顿了顿,看着童三月眼底的死寂和哀凉,他突然觉得一阵窒闷。
他张了张嘴,想要说点什么。
一股熟悉的疼痛感倏地从心脏处传来。
刚刚涌起的那一抹怜惜顿时退散得干干净净,他一把丢开她:
“你以为,你是什么?”
说完,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。
只留给了童三月一个冷漠的背影。
“呵呵!”
童三月跪坐在床上,看着空荡荡的房间,低低地笑出了声。
是啊,她还在奢望什么呢?
她在他眼里,不过就是一个替代品,一个发泄的工具。
这两年来,他之所以没有换掉她,大概也只是因为她这个工具乖顺、听话,予取予求,伺候得他还算满意吧?
她刚刚就不该去开这个口。
竟然还妄想他会看在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,多给她半年的时间。
既然如此,也就不要怪她了。
童三月转身下了床。
她打开衣柜,微微抽动最底下隔层中间的隔板,从背后摸出一小块塑料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