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方冥桑眼眸森然,清冷声线蕴着怒意:“是本将军对你平日太过纵容了,才会导致你心胸如此狭隘,连个可怜的孩子都容不下。”
苍云烟的眼泪差点因为这句话落了下来,她咬紧唇拼命把眼泪憋回去:“那我呢?你想过会伤到我的心吗?”
“将军倒是顾虑周全了,对世人宣称是你无法生育。可有考虑过我,若日后我有了子嗣算作什么?”
说着说着她的眼眶又红了。
上一世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负,踹到池塘里,湿了一身可怜见的伸出手想要爹爹的安慰时。
东方冥桑也是如此木然:“你比他们年长,该大度些。”
可劝人大度不过是因为不在乎罢了。
便如同对慕桑,从来都是他想要东方冥桑便给,从来是下意识维护,见到他哭便如同失了魂般手足无措哄着。
“和离之事,本将军今日便当做没听过。”
“待你冷静下来咱们再商议过继之礼的事宜。”
苍云烟最后一丝耐心荡然无存。
她吸着通红的鼻子,眼里剩下绝望:“该冷静的是将军。”
说罢,她起身跨过院落已枯的石榴树,心如寒冰。
东方冥桑种下满园石榴花时,曾说:“愿我与云烟多福多子,愿垂暮之年有儿孙膝下承欢。”
如今显得讽刺无比……
身后姑姑的哽咽声断断续续,她回到寝房中‘啪’地一声关上了门。
窗口洒进几缕寂寥的月色,映在她忽明忽暗的脸上,徒添几缕凄凉。
门外姑姑跟过来劝:“云烟不可如此糊涂,如今白狐一族势微,你须得牢牢抓住将军这颗大树。”
“更何况世间女子本就是以夫为天,妖界也不例外……”
最后还是婢女小玲将她‘请’走。
以夫为天?自己这辈子不想这么活了。
她自幼勤学苦读,一身才名在外,哪怕回狐族做个女夫子也好过在将军府磋磨一生。
一夜几乎无眠。
翌日。
苍云烟双目猩红从医馆中走出来。
她手中攥着一纸药方,小玲扶着她正准备上马车:“夫人,你真的想清楚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