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吉时己到,斩!”“啊~”傅妍初蓦地瞪大双眼,从满是泥尘的地上惊醒。双手被枷锁锁住,她在地上挣扎了几许才坐首。她环顾西周,入眼皆是一片破败。外面大雨仿佛要把这个世间所有的脏污都清洗。残破不堪的破庙挡不住这涛涛雨势,好像随时都要被淹没倾塌。押送她的两名官差不知道去哪了,她冷得瑟缩了一下身体。身上是单薄的囚衣,冷风刺骨,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如今的处境。一个月之前,她的父亲,当今太尉,因为私吞北军的救命军粮而被下狱。傅家男丁被打入天牢,待秋后问斩。女眷则被逐令流放边疆极寒之地。女眷也只剩自己和母亲,但是母亲在流放的路上,惹了病,最终丢下她。傅妍初张开眼前被锁住的双手。昔日纤纤玉手,如今却似八旬老翁的一样苍老残破。指甲里还有脏污的泥土,就是这样一双不沾春水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挖开泥土,才得以让母亲入土为安,不至于横尸遍野。“娘,我答应你,好好活下去。”她喃喃自语,眼睛刺痛,却流不出一滴泪水。“真他娘的晦气,这才走一个月,在这个脚程,咱们何时能赶回京都啊,怕是除夕都赶不上。”一个男声从外面传来,口气满是抱怨。“哎哟,你可小点声吧,当心被人听了去,到时可有你好果子吃。”另一道男声压着声音劝对方。傅妍初听到谈话声,立马倒下去装作还在熟睡的样子。“呵,真新鲜!都这样了还能睡着呢?”一个男人调笑道,但是傅妍初却听出了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。倏然,脚步声走近,傅妍初睫毛颤抖之余,小腿肚传来刺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