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云岭关外的天空积了一层黄云,黄云卷起,天边便有雪落了下来。在雪落下来的那一刻,燕潇然和赤巴烈都有一种灵魂要出窍的感觉。整个云岭关,似乎静止不动,拦在燕潇然面前的那些士兵一个个站在那里。燕潇然有些吃惊地看着师折月,见她的面色一片苍白。他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,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十分不简单。紧接着,他便看见他终生难以忘记的一幕:漫天的雪花飞舞,袭卷了整个云岭关,师折月将指向天空的手猛的指向地面。在她的手指向地面的那一刻,挡在燕潇然面前所有的士兵全部倒在地上,所有人断了呼吸。燕潇然知道师折月的道术十分精深,只是受制于她虚弱的身体,很多道术都不能用。可是他现在才发现,他之前还是看轻了她,她的道术之精深,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。。像她这样,只是凭着念几句诀就守关的数千人全部杀了,他之前想都不敢想。只是他清楚的记得,师折月曾经说过,使用道术杀人都要讲究因果,不能滥用。她此时用了这样霸道的术法,对她的身体必定损伤极大。他将她从背上放下来抱在胸前,急道:“公主,你怎么样了?”师折月此时面色苍白的看不到一丝血色,她朝他微微一笑:“我没事,只是有些累了,先歇一会。”“你赶紧出关,然后去千障山。”她说完眼睛一闭,直接就晕了过去。燕潇然看了看四周,立即抱着她冲向关口。赤巴烈则被眼前的情景吓傻了,他呆呆地站在那里。燕潇然走了十余步见他没有跟上,喊道:“傻站在那里做什么?还不快走!”赤巴烈这才回过神来,“哦”了一声,赶紧跟上燕潇然。云岭关内雪花纷飞,冷得吓人。虽然此时云岭关守关之人尽数死亡,但是光凭燕潇然和赤巴烈也打不开关门。他们两人是用绳索吊着,从云岭关的城墙上跳下来的。他们出关之后,终于又感觉到了春天的气息。赤巴烈问燕潇然:“三公子,刚才那是怎么回事?”燕潇然没有说话。赤巴烈又道:“我刚才有一下子,觉得自己的魂要丢了,你有没有那种感觉?”燕潇然依旧没有理他,他又接着道:“这天好好的,怎么突然就下雪了?”燕潇然此时心乱如麻,听他在那里絮叨,心里烦得不行:“闭嘴!”赤巴烈被他吼的消停了一刻钟,又继续问:“三公子,她真的是公主吗?”燕潇然拧着眉。赤巴烈又问:“她这是怎么了?会不会出事?”这个问题燕潇然自己也想知道。他看着她苍白的脸,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呼吸和心跳,全身冰冷,她跟死人没有本质的差别。燕潇然不知道她此时只是晕过去,还是方才那些道术开得太大,将她的命耗尽。他当即停了下来,拉起她的袖子去看她手上的红线。此时那条红线只余下极淡的一点,那一点似乎很快就要晕散开去,消散不见。燕潇然知道她这情况怕是只余下最后一口气了,他顾不得赤巴烈在旁看着,直接就亲上了她的唇。赤巴烈:“!!!!!!”他虽然之前觉得这两人有奸情,但是他真没想燕潇然半点都不避讳。、他倒有些不好意思,转过身背对着燕潇然。他轻声道:“三公子,你是不是太急了些?”“虽然说这里是荒郊野外,适合偷情,但是我还在这里了,公主她也还昏睡着。”“你对着昏睡的她做着这样的事情,会不会太过禽兽?”燕潇然没有理他,只将师折月抱得更紧了些。他将身上的衣衫拉开,将她裹进衣衫里,想为她将冰冷的身体暖热。赤巴烈虽然背过了身,听到动静还是偷偷地回看了一眼。他见燕潇然的眼里满是慌张,并无一分欲色。他虽然不知道师折月这是怎么回事,却也觉得此时的燕潇然不像是要占她便宜的样子。他便又小心翼翼地问: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?”燕潇然冷声道:“滚!”赤巴烈:“……”他不敢再说话了,只能坐在一旁陪着他们。燕潇然抱着师折月亲了一夜,到天亮的时候,师折月手间的红线终于升到了一半。他轻松了一口气,知道她的命应该是保住了,他略松了一口气。只是师折月却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,燕潇然心里虽然担心她,却已没有最初的慌乱。赤巴烈也渐渐看出了一些门道,轻声问:“三公子,公主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?”燕潇然不答反问:“这里离千障山还有多远?”赤巴烈回答:“大概还在五十里路,公主还没有醒来,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先歇一歇?”燕潇然点头,师折月的身体本就不好,在这种情况下,他们就算是赶到千障山也没有用。这里已经是达达人的地盘,因为大楚和达达人常年交战,这一带已经没有什么百姓。他们往前走了约莫十来里路,终于看见一间民房。他们过去一看,里面早就没有人住,里面什么都没有,但是好在头顶还有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。燕潇然在进到屋子里的时候,隐约感觉到四周有些不对劲。他看到有一抹红色从屋子门口滑过。他猛的就想起师折月曾经说过的话:她用道术的时候,白稚仙是能感觉得到的。他的心里不由得一沉,师折月昨夜就在云岭关口用了道术,且这个道术还极大。以白稚仙的能力,必定能感觉得到。他相信自己对于危险的感知,此时他看到的那抹红一以,八成是白稚仙过了。燕潇然上次见识过白稚仙的能力,此时白稚仙过来,必定不会放过他们。眼下师折月还没有醒过来,他要如何才能保住上自己和师折月的性命?他的眸光沉了下来,取过师折月之前画好的符,再将她的桃木剑取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