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伤结痂了,没事的。”慕靖城小心处理着林冬冬伤口,先让她胳膊上止了血,然后帮她包扎了。他又轻轻捏了捏林冬冬骨折的手腕,林冬冬痛得呲牙。“这只手你暂时少用力,得有专业的骨科医生来治。”林冬冬感觉他的伤口更严重,说:“颜峰也来了,可白天时我和他们走散了。”“要有颜峰在,他能治你的骨折……”他低着头,声音变得有些倦怠和无力。林冬冬看他放下了手中的纱布,像要收拾急救包,说:“是我想来找你,方泽也和我一起来了,还带了几个保镖。我们雇了当地人做向导,还请雇佣兵。等天亮了,我带你去我们说好汇合的地方。”她说完没听到慕靖城的回应,见他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,轻轻推了推他,他直接倒向一边。林冬冬吓得慌了神,顾不得手腕和胳膊的痛,想将他扶起来,却发现他的额头、脸,还有身上都很烫,分明是在发烧。刚才他还帮她处理伤口,完全是在强撑着。林冬冬意识到是腿上的伤没处理好,引起了发炎,才会发烧。她从急救包里拿出消炎药水,仔细查看他大腿上那结痂的伤口,暗红色的结痂已看不出是被什么伤到的,周围的皮肤都有些溃烂了。林冬冬不敢剥开粘在伤口上的裤子,还有那结好的痂,只能将消炎药水先涂在结好的痂上,和伤口周边。她用没受伤的胳膊尽量抬起他的头,将一颗消炎药塞进他的嘴里,又喂水给他喝。“靖城,你醒醒,喝水把药吞下去。”慕靖城似乎有了些意识,努力想睁开眼,喝了两口水,含含糊糊地说:“冬冬……还能见到你真好……”“嗯嗯,你坚持住,我们要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,我要把你带回去!”她话音刚落,只觉胳膊一沉,慕靖城又昏睡了过去。林冬冬又喂了他一片退烧药,把急救包翻了个遍,其他的药都不适合他的症状了,只能尽量让他以舒服的姿势靠着昏睡。她守着他,时刻关注他的状态,不停看着时间,希望快点天亮。等到天亮后,她打算独自去停着吉普车的大楼,找到其他人,帮她把慕靖城带离这里。林冬冬不放心地将他全身都检查了一遍,还好没有别的伤口了。可他腿上的伤口面积好大,若再不及时治疗,会不会已经伤到了骨头?林冬冬揪着心,懊恼为什么没早点找到他,或是找到他时颜峰也在就好了。这几天他一直忍着蚀骨的剧痛在生存,是怎么熬过来的啊?望着他如同倦鸟般再也撑不住,昏睡的样子,林冬冬的眼睛和喉咙都在泛酸,有眼泪从眼眶里漫了出来。慕靖城在无意识中像受到什么惊讶,挣扎着要醒过来。林冬冬赶忙握住他的手,说:“我在,我会一直陪着你,安心地睡吧。”慕靖城闭着眼嗯了声,睡得安稳多了。林冬冬松了口气,也感到十分疲惫地眯了会。她醒来时再摸了摸慕靖城的额头,还在发烫,而且慕靖城还时不时地浑身冒汗,身体会偶尔抽搐。她看了看时间,外面天应该快亮了,得赶紧去找其他人,怕慕靖城支撑不了多久。林冬冬留下了张字条,便从这隐蔽的藏身之处出去找人了。先前方泽和徐飞就教过她,万一落单时不要慌乱,沿着不会被轻易摧毁的物体回到他们停车的地方。一想到慕靖城还等着她找人去救,她冷静地按照这个方法回到了那大楼的一层。方泽、徐飞、颜峰都回到这里。他们正在分组,准备出发去找林冬冬的。“我找到靖城了,我找到他了!”林冬冬一看他们,不由激动地喊着。他们看到林冬冬满身灰尘,带着伤回来了,都惊喜不已。他们本以为林冬冬凶多吉少,没找到慕总,要是连慕总夫人也没了,他们还有何颜面回去。“夫人!”“嫂子,你刚说什么?”颜峰迎上她,看到她有只胳膊上包着纱布,有血从纱布里渗出来,“你受伤了!快让我看看。”林冬冬用力摇头说:“我找到靖城了,他伤得比我重。我带你们去他藏身的地方,得赶紧带他回江城!”方泽激动地问:“慕总在哪里?”“靖城,他伤在哪里?快带我去。”颜峰迫不及待地说。“你们跟我来。”林冬冬一下都没休息,转身就要带他们去救慕靖城。方泽叫住她说:“夫人等等,我稍做下安排。我们一见到慕总,就立马离开这里,直接去飞机等着我们的地方。”林冬冬回头对他说:“好。方助理,还是你想得周到。”方泽将所有人分成了三组,重新做了安排。三组人开着吉普车朝着不同的方向去,只留了一辆吉普车在过河的地方接应他们。因为昨天他们在这里找慕靖城时就暴露了,极有可能被某派势力的武装盯上了。如果三辆吉普车一起走目标会很大,不如分头走,也可以分散敌人的注意力。林冬冬带着方泽、颜峰、徐飞,还有几个保镖去到慕靖城藏身之处。徐飞和其他保镖在外面守着,她和方泽、颜峰进到位于地下的藏身所。颜峰虽带了些专业的医疗用具,可看到慕靖城腿上的伤口时也感到很棘手。依他判断慕靖城大腿上的伤不是子弹造成的,而是与人近身搏斗被刀斧之类的砍伤的。好在他受伤后自己扎进了大腿处的血管,止住了血,要不然会大出血而亡。但他受伤后没条件做过任何缝合和消炎处理,就这样让伤口贴着裤子自然结痂,已经严重感染了。颜峰给慕靖城打了麻药,用手术刀和医用剪刀去掉了粘在伤口上的布料,先前的结痂也全部去掉了。林冬冬不忍直视,侧着头紧紧握着慕靖城的手。颜峰在给他重新上药前,提醒道:“虽然在你伤口这块打了针麻药,可上药包扎还是会疼的,你忍着点。”慕靖城脸色惨白,淡然地说:“少啰嗦,动作快点。”颜峰点了下头,马上很专业地给他上药包扎,现在只能做些简单的处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