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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6章(第1页)

不怪他犯嘀咕,竟然是富沙镇政府的名字。富沙镇可是产沙子的地方,但他们每年竟然从挖沙场买进大量沙子,这是为什么?“召俊,如此说来,楚英寒有唆使陈正杀死严伟的嫌疑?”厉元朗分析后做出判断。“我也有这个疑问。”胡召俊说:“我通过走访调查,陈正和楚英寒最近一段时间走的非常近,而且陈正的枪还有那个爆,炸装置,有很大可能是楚英寒提供的。”“幕后黑手?”厉元朗马上又问:“抓到他没有?”胡召俊遗憾的摇起头:“跑了,枪杀案发生之后,就没有了他的消息,我正准备发通缉令抓他。”这是有人故意挑唆陈正和严伟之间的矛盾,明显要置严伟于死地。关键是,严伟得罪了谁,对方为什么想要他的命?厉元朗想罢,便又问道:“富沙镇买沙子这事,你是怎么看的?”胡召俊想了想,道:“我觉得非常蹊跷,富沙镇不缺沙子,就是不允许他们挖沙了,这几年富沙镇也没见有什么大工程,买沙子干什么用呢?”厉元朗徐徐站起身,走到窗前往外眺望着,良久他才转过身来对胡召俊说:“这件事情暂时保密,宜静不宜动,楚英寒那边你可以继续调查,全力捉拿。”“是县长,我一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。”等胡召俊走后,厉元朗又把这件事和雷震通了气。雷震也觉得不可思议,并同意厉元朗的做法。这件事,让厉元朗思索半天,也没想出个头绪来。就在当天晚上,常鸣回来了。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。常鸣满面春风,一进厉元朗的房间,就给他扔了一包糖和一条软中华。厉元朗笑着问:“看你这模样肯定是见过老丈人了,还得到老丈人的认可对不对?”“猜的正确,给你打十分。”常鸣坐下来,递给厉元朗一支烟,给他点燃后说:“我叔我婶和叶政委一家人见过面了,谈的还算融洽,基本上达成一致,春节前后给我和文琪办婚礼。”“好事啊。”厉元朗祝贺道:“到时我可要讨一杯喜酒喝喝了。”“岂止是一杯酒,告诉你,我们要在京城省城和广南三地办婚礼,你都要到场,那时候可不是一杯酒的问题了,非把你喝吐不可。”听常鸣这么说,厉元朗便会忆起自己当初的三场婚礼,把他忙个底朝天,差点没脱掉一层皮。“还有,我叔想要见你。”常鸣补充道。“什么时候?”“随时。”常鸣吐了一口烟圈说:“我叔知道你最近忙事情多,等你有空去广南,他要感谢你这个大媒人。”提到事情多,厉元朗免不了有许多事想跟常鸣聊一聊。不过两个大男人干聊没意思,常鸣提议,他去弄个火锅,边吃边喝边聊,那才有味道。一瓶云水大曲,一个涮肉火锅,厉元朗和常鸣坐在一起,推杯换盏热聊起来。聊着聊着,就聊到富沙镇买沙子的事情上面。“倒是真奇怪,富沙镇也不缺沙子,干嘛要买进沙子,莫不是和陈正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商业往来?”常鸣听完想到了这一层。“也不是没有可能。”厉元朗说道:“凤凌雪和张坚这俩人,我通过这一次的考察,发现张坚不过是个摆设,凤凌雪在富沙镇的话语权很重,张坚都要看她脸色行事。”“凤凌雪是有名的女强人,干工作要强,在家里也强势。”常鸣说:“她老公在县二中教书,性格懦弱,对凤凌雪唯命是从,听说在家竟受窝囊气。”厉元朗端起酒杯喝了一口,“这就对了,每个强势的女人背后,都有个窝囊老公,要不然婚姻不会长久。”不过听到凤凌雪老公在二中当老师,厉元朗便想到王中秋不是从二中出来的吗,找他或许对这位雷厉风行的女书记了解更多一些。常鸣夹了几片羊肉放进火锅里,边涮边问:“县长,听说你岳父担任省委副书记已成定局?”“差不多吧。”在常鸣面前没必要隐瞒,况且以常东方这一层级,消息自然畅通,或许知道的比厉元朗还要多。常鸣用公筷夹出一筷子熟羊肉放进厉元朗的料碗里,看样子似有踌躇,犹豫不决。厉元朗端起酒杯比划了一下,道:“咱们哥俩日子也不短了,有什么话你尽管可以说,别藏着掖着。”常鸣思索片刻这才说道:“按说我们这个层面操心不到省里的事情,可我叔叔他,唉!”长叹一声,常鸣情绪低落道:“我结婚的事情让他很高兴,不过没人的时候,我看到他长吁短叹,感觉他有心事。”厉元朗没有打断常鸣,静静听着,把自己完全置于听众角色。“你有所不知,我叔叔这次能够扶正,是白仲明副书记调走之前的唯一诉求,宫乾安书记说到做到,在我叔叔担任广南市委书记这件事上,宫书记是说了话的。”“现在我和文琪成为夫妻,我们家也和叶家成为割舍不掉的亲戚关系。薛璐是文琪的伯母,薛永相又是薛璐的大哥,而宫书记又是薛永相的人,这一串关联下来,我叔叔自然成为宫书记一系拉拢的对象,包括我岳父叶明天,都难以逃避这个问题。”“可关键是,我叔叔对宫书记的挺多做法并不认同,理念想法也不一致。还有我岳父,他也和我叔叔一样,不想和宫书记走得太近。”“我岳父是叶家人,在宫书记那里耍一耍态度,宫书记拿他没办法,可我叔叔不行。他资历尚浅,根基不深,若然引起宫书记不满,他这个市委书记还能不能干得愉快,或者长久都很难说……”厉元朗押了一口酒,问道:“你的意思,宫书记逼常书记站队了?”“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,这也是我叔叔最为苦恼的事情。”常鸣唉声叹气,一脸苦闷。“我叔叔今年都五十五了,干完这一届就该退休了。正厅级的市委书记已经到顶,他没有更高的追求,只想着平平安安做完这五年,回家抱孙子安享天伦之乐。”“至于站队问题,他兴趣不大,也不想淌这趟浑水。我叔叔说,站队就跟赌博一样,是有风险的。赌赢了荣华富贵,赌输了万丈深渊。”“我叔不想冒险,架不住宫书记那边总有人找他表明态度,让他头疼不已寝食难安。”常鸣之所以和厉元朗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,一个是不吐不快。另一个希望这位老大哥帮他出出主意,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,能够让常东方度过此次难关。厉元朗了解常东方的苦衷。自从白仲明调走之后,常东方已无树可挡无荫可遮,只能暴晒在阳光下,彻底沦落为孤水中的小苗要独自经受风吹雨打的洗礼。于是他想了想便说:“现实官场中,总会面临站队问题,实难避免。不过细想起来,这件事说难不难,说简单却也简单。”“县长,你的意思是……这事有解决的办法?”厉元朗身体往后靠了靠,指了指常鸣非常肯定的说:“办法倒是有,或许有个人能帮上忙。”“谁?”常鸣眨巴着眼睛,一脸迷惑的望向厉元朗。“这个人嘛,你应该知道。”厉元朗慢悠悠的点燃一支烟,笑眯眯看着常鸣。“县长大哥,就请你就别卖关子了,快点说一说。”此时的常鸣心急如焚。他迫切想知道,厉元朗所说的这个人到底是谁,会有那么大的能力帮他叔叔走出目前困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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