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策的院子隔这里老远,说是路过这里有些牵强,她不知道姜昭昭看见元策没有。她笑着迎过去:“二姐姐怎么现在还来我这儿?”姜昭昭目光掠过姜稚衣的鬓发打扮,笑了笑:“下午去梅林走走,想着离妹妹的院子不远,就来妹妹这儿坐坐。”姜稚衣忙邀姜昭昭进去内室去。月灯又吩咐着禾夏去将茶热一下端过去。姜稚衣与姜昭昭坐在内室,脚下放着火盆,姜稚衣在月灯端来的铜盆里洗手,又对姜昭昭笑道:“刚才在弄院子里的牡丹,正好弄完了。”姜昭昭看着那铜盆里微微脏了的水,脸上淡笑:”我听说常荣伯爵府的打算来向妹妹提亲?”姜稚衣笑:“说是李夫人有这意思,上回来看了一眼,后头老太太也没和我提了。”姜昭昭唇边勾起笑:“妹妹当真是走哪儿都让人喜欢。”姜稚衣一顿,接过禾夏递过来的帕子擦干净手,又看向姜昭昭道:“我自然没有姐姐讨人喜欢的。”“老太太总说让我跟着姐姐学规矩才艺,我自来笨的,赶不上姐姐。”姜昭昭听了这话脸色淡淡,又看了一圈姜稚衣的屋子,简单素净,桌上也只放着寻常墨宝,连个好看点的花瓶盆景也没有。那四时屏风都旧了褪色,没件像样的家具。她忽想起母亲叮嘱她的话,沉住气,要学姜稚衣那般学会做表面功夫。她便是吃亏在太过意气用事了,难怪事事被姜稚衣踩着。两家伯爵府的都有意求娶她,往后她要是露面再多些,指不定嫁的比她还好。她伸手拉着姜稚衣的手叹息:“今儿来见着妹妹屋子着实简陋了些,我明日就去请了父亲和祖母答应,给妹妹这儿送些好的家具布置来,再给妹妹拨两个丫头,也全是我这做姐姐的对妹妹的上心。”说着姜昭昭又叫身边丫头将一个盒子给姜稚衣递过去:“这是祖母送来我房里的,祖母给了我两个,我给妹妹送一个过来,也是请示了祖母的,妹妹收下就是。”姜稚衣看着送到手边的盒子,姜昭昭又说是请示了祖母的,便对着姜昭昭道:“二姐姐还病着却挂心我,这人参我不敢要的。”姜昭昭推回去,亲热的对她笑:“什么敢不敢的,我们一房的姐妹,不比三房的要来的亲近?”“之前我做了错事,妹妹别怪我,往后我们便是好姐妹。”“再我五月便要嫁人了,这些日子我们要好些,祖母和父亲也高兴不是?”姜稚衣目光掠过姜昭昭身边的一个婆子,她记得那是常跟在文氏身边的,看来姜昭昭这些日子也没少得点拨,不像从前那般藏不住情绪,又字字句句拿老太太和父亲出来,比起以前的确不好对付。姜昭昭这么说了,姜稚衣也只得顺势收下,又道了谢。姜昭昭又拉着姜稚衣笑吟吟道:“再过不久就是花朝节了,到时候妹妹陪我一起去吧。”姜稚衣问:“在哪儿办花朝节?”姜昭昭笑:“这后头再说。”“我只提前知会你一声,办的人家不少,看去哪儿的。”—-姜昭昭的效率倒是十足的快。昨儿才说要送家具和丫头来,第二天上午就送来了。姜稚衣站在廊下看着院子里忙碌搬东西的小厮,禾夏和燕儿在旁边瞧着,时不时指挥一下让他们别碰着东西,别踏坏了院子里的花。她又看向两个十分规矩的跪在她面前的丫头。两个丫头很面生,姜昭昭身边从未见过。只见她们跪在姜稚衣的面前就磕头,又一一介绍自己。一个丫头叫紫书,一个丫头叫问春。月灯叉着腰,十分不高兴:“谁叫你们来的?这儿可不差丫头。”其中一个叫问春的丫头便磕头道:“我们是二姑娘问了老太太,老太太让我们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