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霆渊看到这些,心情尤其复杂。茉莉这个女人,他听过一些关于她的传说。据说李淮琅的太太出身书香门第,父母都是非常厉害的读书人,家里兄弟姐妹也都才华横溢。她在圈内以贤妻良母著称,三个孩子都被她教育出来,个个优秀。老大毕业于Y国家艺术学院,老二现在在国内的政法大学,老三今年考上复旦。且这三个孩子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老大在短跑锦标赛中拿过冠军。老二参加过奥运会,拿过游泳亚军。就连年龄最小的老三,放弃保送,高考还考出一个省状元。人们说起这个女人,无一不羡慕她的贤明智慧。所有人都羡慕李淮琅,有一个知书达理的好太太。可惜了。素来智慧的女人,都独立要强,若非真诚用心,就算娶到了最终还是会失去。傅霆渊忽然感到好头疼。比起茉莉,锦朝朝更加聪明智慧,更加独立自强。这样的女人,若非有命运联结,她怕是连看他一眼都不会。想到最开始遇到的时候,锦朝朝那双纯真的眼眸满是对他的期待。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。面对机会,他是一点儿都没把握住。……李淮琅眼神满很是痛苦。她看向锦朝朝,“锦小姐,今日恐怕要怠慢您了。下次我一定请你上门,好好招待。”他把管家叫来,奉上酬金:“这是一点儿心意,还请你笑纳。”锦朝朝看了眼管家递上来的托盘,差不多一百根金条。她点点头,“那我们就先走了,希望李先生能看开些。”等锦朝朝走后。李淮琅靠在墙壁上,深吸一口气,收拾好表情,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。上面写得很清楚,茉莉只拿走她的嫁妆,剩下的什么都不要。他这才知道,她竟然对他失望到这种地步了?他拿着离婚协议,迈着沉重的脚步上楼。卧室里,茉莉正在整理东西。她的首饰盒里有很多珠宝,其中有一部分是嫁妆,还有一些是他买来送给她的礼物。嫁妆被她收走,他买的礼物,一件未带。就连结婚时,她最喜欢的那对耳坠,她都没多看一眼。李淮琅站在门口,眼眶发红,酸涩的泪水模糊了双眼。“老婆,真的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?”茉莉收拾东西的手微微停顿。她抬头看向门口的男人,虽然四十多岁,依旧意气风发。他是李家的掌权人,是多少女人都想搭讪的豪门总裁,就算上了年龄,也依旧风韵犹存。“李先生,你心里应该清楚,我下定决心的事情,就不会改变。”茉莉声音不大,却异常坚定。李淮琅拿过笔,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,并附加一条,李家的存款,分给她一半,并且每年负担她一个亿的生活费。他把协议交给茉莉。茉莉看完以后,眼神有片刻的动容。但也仅仅是片刻心软。她自己心里明白,但凡她原谅他,就是对曾经那个苦苦煎熬生活过来的自己的不公平。她拿走离婚协议,拎着收拾好的行李箱,离开了李家。走的毫不留恋,决绝又冷酷。李淮琅终于忍不住,崩溃哭出来。四十多岁的男人,叱咤商场,无惧风雨,此刻却伤心得像个孩子。……从李家出来。傅霆渊久久没有言语,内心很是感慨。于锦朝朝而言,今日不过是见识到一场缘尽的婚姻。爱或不爱,都是人一来到这个世界上注定好的缘分。因缘而爱,也因缘而散。有些人缘分未尽,哪怕没有感情,也分不开。有些人,缘分尽了,哪怕还相爱,还是得分开。傅霆渊忽然回头,与锦朝朝对视,“朝朝,我们会分开吗?”锦朝朝面色凝重地沉思片刻,“只要你不提出来,我应该不会离开你。”傅霆渊只感觉心口一阵刺痛。她不会离开,因为他们命运相连。他比较贪心,要的不仅仅是不分开,更希望她也能爱上他的一切。把锦朝朝送到店铺,傅霆渊来到公司。他翻开上次张助理做的追女朋友计划书。不是有一百件事吗?送豪车不行,那就再换一个。*走进店铺。白夜曦拿给锦朝朝一个电话号码,“刚才有个女人找你,说是她最近遇到了比较邪门的事情。”锦朝朝挑眉,“怎么说?”白夜曦把女人的话复述了一遍。大致的意思就是。她住的那个楼层,每到半夜就听到女人的哭声。最开始声音很小,到了后来,哭声越发地清晰。她每次叫老公去看,男人都说啥也没有,是她精神错乱了。她日日被这个哭声惊扰得睡不好觉,甚至精神恍惚。她来找锦朝朝,就是希望确认一下,这是不是灵异事件。锦朝朝按照电话号码回拨过去。电话很快被接听。“您好,我是锦朝朝,请问你是邱女士吗?”“是的,锦小姐,您终于回电话了。您什么时候有空来我这儿看看?”锦朝朝看了眼手表,“现在还早,天黑后我再去。”“好,那你今晚一定要来。”女人声音很是惊慌。锦朝朝应道:“好,天黑前我就到。”挂掉电话。锦朝朝想到江黎,把电话打回傅家。傅家接电话的是保姆陈嫂。她说:“江黎在楼上,我去叫他。”片刻后,江黎来到电话前,拿起电话接听。“江黎,你以后想做什么?”锦朝朝问。江黎最近想了很多,当锦朝朝问起的时候,他便毫不犹豫道:“我想转专业,读医药化学。”“需要我帮忙吗?”锦朝朝问。江黎摇头,“不用,我可以自己去找导师调剂。虽然是半路转,但我功底很扎实。”他以前只是想学会培养病毒,制作毒药等,用来报复社会。选择的专业,也是随便乱选。如今他只想变成一个更好的人,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废物,让锦朝朝知道,她这一次伸手救赎值得。“那行,你能安排好,我就放心了。如果遇到困难,一定要告诉我,我会帮你。”锦朝朝一如既往的温柔。挂掉电话。江黎转身上楼,楼梯口,他忽然感觉一阵眩晕袭来,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。保姆吓得冲上前,摇晃着他的肩膀喊叫他的名字。“江黎?江黎,你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