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叶七连忙跑出去看,顿时惊呆了。只见小殿下右手握住一只巨大的斧头,左手掐腰,挺起胸膛,站在医馆大门口,对闹事的人怒目而视。叶七拉过一个伙计问:那几个砸门的,你认识吗伙计摇头:从未见过,看样子也不像什么良善人啊。那副泼皮无赖的德行,绝不是换身衣裳就能遮盖住的。叶七朝对面医馆看了眼,看到先前冷嘲热讽的医馆掌柜,正对着这边探头探脑。他心底暗暗冷笑。好家伙。真是不知死活的的东西,收生意的下作手段,都用到他主子身上了。叶七当即就悄悄出去,找了个金吾卫的侍卫吩咐了一番。至于医馆这边,有小殿下在呢。萱儿瞥见了叶七溜出去的背影,没有在意。她看得出来,这几个闹事的不怀好意,与人群里那几个真正担心被传染的人相比,并不是一类人。那些人嚷嚷声虽大,但都是只动口,没有敢动手的。萱儿回头朝医馆里面看了眼,担心动静太大会影响阿娘给人治病,就抬了下下巴:你们几个跟我到那边去。几个泼皮相互看看,顿时发出一阵哄笑声。你们笑什么笑!萱儿用斧子对准他们。哈哈哈哈!泼皮继续大笑。有的甚至捂着肚子,笑到打滚。这哪里来的小子,毛还没长呢,个头还没斧头高,就敢堵在这里叫嚣了!咱们大乾可真是出息了啊!嘿,别笑啦,这么点孩子不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看着力气倒是不小,还拿着斧头呢!看样子是领头的一个泼皮笑嘻嘻的,说的话虽然是在劝阻几个同伙,但满脸都是轻蔑和嘲弄。萱儿的脾气,可不是忍出来的。她呼的就跳了起来,一斧头就劈到那泼皮身上。泼皮死也想不到,这四五岁的奶娃娃,竟然说动手就动手,而且还能跳这么高,动作这么快!一股剧痛传来。他翻滚了几圈,低头一看,才发现自己竟然被砍断了一只胳膊。啊!泼皮吓得厉声大叫。无边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,让他承受不住,昏了过去。看着捂着胳膊昏过去的泼皮,断掉滚到一旁的断臂,举着斧头,满脸冷酷的小哇外,这一幕结结实实的震撼了围观众人。空气犹如凝固。死一般的寂静。片刻后,有人发出一声惊呼。随即所有人都瞬间回魂了似的,叫嚷着四散跑走。转眼间,医馆门口只剩下断臂昏迷的泼皮头子,和其余四个吓傻眼的泼皮小弟。萱儿看也不看一眼断臂昏迷的人,举起斧子对准其余几人:还有谁的胳膊不想要的,可以过来。泼皮之间哪有真感情啊。一看老大吃瘪,撒腿就要跑。谁也不许走!萱儿喝道,跑一步,剁一条腿!谁想先试试血淋漓的断臂还在地上摆着呢。谁愿意拿自己的腿冒险啊。泼皮们瞬间被定住了,谁也不敢再动弹半步。你,你是谁啊一个泼皮抖着腿,颤巍巍问。我是你爷爷!萱儿骂了句。……另一个泼皮哆哆嗦嗦的,小爷,您力气够大的。我大哥不会死了吧死了活该!萱儿奶声奶气,杀气腾腾,我阿娘是大夫,是治病救人的!你们竟敢砸医馆的门,不指望你们为大乾,为百姓做什么,你们还敢帮倒忙!狗东西没有良心,不如死了算!泼皮们面露羞愧之色。这可是生平头一回。这几个平日里坑蒙拐骗的泼皮,被一个五岁的小娃娃训出了羞耻心。我们知道错了!一个泼皮果断道歉,小爷要怎么才能原谅我们去里面给我阿娘磕头道歉,然后听我阿娘吩咐!萱儿举着斧头,小爷这柄斧头,但凡动手,就必须得见血!你们看着办吧!小爷息怒,我们这就去道歉!四个泼皮连忙冲进医馆,扑通扑通结结实实跪在向云疏面前。向云疏刚被患肺痨的小女孩施针结束,拿着帕子擦额头冒出来的冷汗,看到几个泼皮进来就跪,就知道是萱儿的手笔。这孩子跟着她的六师伯,学了一身的匪气——老六是水匪世家出身,他祖父母,父母,伯伯叔叔都是各种匪类。如果不是遇到了容苍澜,被发掘了种药天赋,带到了滂沱山修身养性,他现在还在当匪类呢。向云疏一贯知道自己女儿身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习性,早就见怪不怪,对几个泼皮摆摆手:你们起来吧,做点正经营生,不要好吃懒做的,为了一点钱,做亏心事。以后老了,临死前都恨自己。这番话说的泼皮们差点哭出来。影娘子,您有什么吩咐,尽管说!以后我们就是您的马前卒!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!用不着。向云疏想了想,对了,门是你们弄坏的我们这就把门修好!好。向云疏点点头,如果不是出了这件事,我也疏忽了医馆的安全问题。如果你们愿意的话,以后就给医馆做护卫吧,顺便做一些帮忙搬运药材和病患的事情。几个泼皮相互看看。我给你们付工钱,一个月二两银子。向云疏朝门口的一个大夫看,会不会有点少大夫:……这娘子医术高绝,性子沉静,但对于有些方面却……有点一言难尽。外面一般给人看家护院的,一个月也就二钱银子,门第高的,或者能力特别出众的,撑死了一两银子。她却一开口就给几个泼皮二两银子的工钱。他们配吗谁知道他们能不能好好干活,说不定还会惹麻烦呢。几个大夫从心底不愿意接纳这几个泼皮,但医馆是影娘子的,他们没有置喙的资格,只能苦笑着摇头:这银子足够了。向云疏道:那就二两银子,你们可愿意她看向几个泼皮。泼皮们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:娘子真的给我们这么多钱我说话算数。他们都知道。向云疏朝老大夫们看。老大夫们纷纷点头。相处时间虽然不长,但不论是做老板,还是做大夫,影娘子都无可挑剔。给工钱大方,给病人看诊从不嫌累,且药到病除。关键是,人家还有个能打的小霸王帮手。看到萱儿的动静后,几个大夫的心都落回了肚子里。好了,以后不怕人来闹事了。这样的好老板,打着灯笼也难找啊。泼皮们爬起来就往外走。老大夫吓一跳慌忙躲避:哎,你们走啊走哪儿你们这是修门!泼皮们齐齐吼了声,撸袖子就冲了出去。老大夫松了口气,忽然想起什么,忙说:对了,馆主,你家的小少爷在外面砍断了那帮人头子的一条胳膊,看着是快不行了。叫人来收尸就怕他家人要报官啊!胳膊断了还有气吗有,老大夫想了想,但也快了。有口气就没事儿。淑芬大嫂,你看着孩子,我一会儿再来。向云疏轻描淡写的说完,拿起羊皮卷就出去了。老大夫朝孩子看了看。安安稳稳睡着呢,脸蛋的颜色好看了许多。她连肺痨都能治好老大夫暗暗惊叹,忙不迭的跟出去。向云疏看到泼皮头子的惨状,先瞪了眼萱儿,然后就带上羊皮手套,把断臂捡起来,拿到泼皮头子面前。几个正修门的泼皮探头张望。虽然说他们坑蒙拐骗的相互间平日里没什么真情实意,但好歹叫一声大哥,心里还是关注的。萱儿连忙丢掉斧头,跑到向云疏面前:阿娘,这人坏的很,让他死了算了,您别浪费真气救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