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场戏在夏晚锦的到来之下算是彻底结束,在他离开之后,萧承衍和夏晚棠也推脱累了离开了花楼,直接回到了府中。没想到夏晚锦已经等在了那里。“你来我这里,可有被人发现?”夏晚棠看到她并不觉得惊奇,只是有些许担心。“放心吧大姐姐,我偷摸着来的,一路注意过,没人跟着我。”夏晚锦兴奋的在夏晚棠身侧坐下,双手挽着她的手臂,“阿姐,我可想你了,这一路快马加鞭的都没怎么休息过。”特别是在收到太子信息说要尽快赶到的时候。她说着端坐了一些,“大姐姐你不知道,听到你们在外头遇刺还受了伤,可把我和大哥哥他们担心坏了;大哥哥都想自己来的,但你也知道,他在军中若非奉命不能离开,最后便派了我过来。”“大姐姐,我今日表现的如何,可有让人怀疑?”“还好,虽说是嚣张了一些,但对这些人,维持表面客气便好了,有时也无需太客气。”原本也没准备让她查案,只要在前头替他们遮掩住便够了。夏晚棠倒是没觉得她昨天那般有什么不妥,“何况你站在那里,对我而言便是最好的掩饰。”家中姐妹四人,唯有阿锦同她最是相像,都爱仗马习武,都爱边关风情,战场厮杀,年岁也相差不大,兄长派她过来,确实是最好的人选。“只是这里太过危险,又是他人地盘,那些人心狠手辣,你万万要小心一些,每次出门最好多带几人,未免那些人鱼死网破。”此时的夏晚棠就像是家中一个最普通的长姐一般,对着自己的妹妹千交代万交代。若是可以,她宁愿来的人不是她,但心中却也明白,若是三妹妹,反倒比其他任何人都来的安全。特别是现下的三妹妹在军中待的久了,肤色都变得比之前康健了一些。夏晚棠抬手替她捋着鬓角的发丝,轻叹一口气。夏晚锦脑袋蹭了蹭她,“大姐姐放心吧,大哥哥和我父亲来之前都已经好好交代了,我知道轻重,绝不会坏你的事。”说至此,忽然想到了什么,猛地坐直身子。“对了大姐姐,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?还重不重,二姐姐还让我带了不少伤药,我刚刚已经带过来交给银杏了。”银杏闻言连忙将一个箱子端了上来。“无碍。”夏晚棠抬手示意让她先拿下去,“三妹妹放心,我身上的伤不过外伤,还没在战场时一半重,现下基本已经好的差不多了。”“那便好。”夏晚锦这才松了口气,“不过二姐姐还让我带了祛疤的药膏,大姐姐您得用起来。”女子毕竟比不得男子,身上若留了太多伤疤便不好了。“银杏,你快拿出来,我一会儿便替阿大姐姐擦上。”“是。”银杏笑着应道,随即将箱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,打开箱子,里面是各种各样瓶瓶罐罐配好的药,再下面一格则是各种药包,每个药包和药瓶上面都细心的写着用法,用量和需要注意的地方等等,着实心细。她将里面写着祛疤膏拿出来,递给夏晚锦。“三姑娘。”夏晚锦接过药膏,站起身来,“阿姐,咱们去里头,我给你上药。”顺便,她也想亲眼看看阿姐身上的伤好到什么程度了,之后才好给家中去信,让他们安心。“好。”夏晚棠知道自己今日若是不答应估计没法安生,也跟着起身去了卧室里。银杏和蒋知知拉上门上的帘子,夏晚棠褪去一层层的上衣,露出圆润的肩膀,再往下,流畅的线条下一道巴掌长的伤便暴露在了夏晚锦的眼前。而类似这样的伤口,她身上不止一处。……夏晚锦呼吸一窒,看着她身上已经结痂的伤口眼眶一下就红了。“大姐姐当时一定很疼吧。”她没有想到,原来不在战场上也能受这么严重的伤口,若是早知道,她当时便应当一道来的。“其实当时没什么太大的感觉。”夏晚棠垂眸轻笑,想到当时的情形,或许根本没有时间去想疼不疼这件事。等事情结束之后,已经疼到麻木,昏迷。所以你问她疼不疼,她自己确实都不知道。一旁的银杏忍不住开口说道:“姑娘当时都昏倒了,自然没太大的感觉了。”“三姑娘您可不知道,当时若非太子殿下赶到,我们这些人怕是都要折在那了。”甚至已经想好要鱼死网破保护姑娘和知知离开。“这些事,大姐姐你信中都未曾多言。”夏晚锦甚至不敢相信当时的情形有多危险。她一边满眼心疼的说着,一边小心翼翼的替夏晚棠擦药。“大姐姐你这伤口有些太深了,虽然结了疤,但是在落痂之前还是要小心一些,之后最好每日都用上两次,两个来月后这疤应当便可看不清了。”夏晚锦这些话是转达夏晚月的,当然也加了一点自己的想法。伤口已经结疤,但药膏涂上来之后有一种清清凉凉的感觉,很舒服。夏晚棠整个人显得放松了许多。“好了。”涂好药膏,夏晚锦将其收好递还给银杏,“我不一定每日都来,银杏,你记得每日两次的替大姐姐涂上才行。”“大姐姐若是不听话,你就来寻我。”“是。”银杏在夏晚棠无奈的眼神中应声,“三姑娘放心,我一定记得。”夏晚棠扣上衣服上的口子,转过身。“好了,你快回去吧,轻易不要来我这里,以免被人察觉;即便要来,最好也是光明正大的过来,如此反倒不惹人怀疑。”不过这种最好也只是过来一次两次,多了,也不行。“好。”夏晚锦点点头,起身准备离开。夏晚棠再次交代:“记得注意安全。”“放心吧大姐姐,我都记着呢。”这些伤害过大姐姐的人,她一个都不会放过!……某座府邸。“主子,今日忽然出现的那些人确实是军中之人;还有领头的那个女子,手中一杆银枪,绝对是夏晚棠没错。”“只是没有想到,她同那两位刚到泰州府的北地商人竟是认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