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“皇上,这哪里能叫惩罚?她……”萧贵妃气的嘴唇发抖,还欲再言。战晨望冷声打断,墨色的眸子如电如炬,“你在教朕做事?”萧贵妃打了个寒颤,慌忙低头。“臣妾不敢。”战晨望指尖挑起苏窈窕细润的下巴,温声道:“可认罚?”这般惩罚对妃子而言,简直是天大的好事,若是能怀上龙种,将来说不定还能争个皇后当当。但彼之蜜糖,她之砒霜。对于苏窈窕而言,这是要命的事情。可此时此刻,她又不敢拒绝。忤逆皇上,又何尝不是件掉脑袋的举动。“臣妾认罚。”战晨望唇角浮动,龙颜大悦。“陪朕走走。”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,捉住苏窈窕的柔荑,十指相扣。在众多妃子羡慕嫉妒的眼神中,悠然离开了芷兰宫。不久后,芷兰宫里的瓷器如春雷炸响。可见那位萧贵妃气到何等地步。幽长的宫道上,苏窈窕和战晨望并肩而行,手里攥着香囊忐忑不安。“皇上,您为何要帮臣妾开脱?”战晨望看向她手里的香囊,笑道:“朕并未帮你开脱。”他将冰凉的指尖点在她额头上,无奈道:“你可真是够笨的。”苏窈窕怔愣住,心里有了个荒唐的猜测。“难道皇上,就是那个中了蛇毒的少年。”战晨望笑而不语,带着她继续往前走。露落园,风来草庐。草庐前,战晨望止住脚步。“这里,看着可还眼熟?”皇宫向来飞檐翘角,金碧辉煌。所以里面藏着一座草庐,很是奇怪。等到苏窈窕走到近处,细细看过之后,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。因为这草庐,是当年原主在山上学医时的居所一模一样。记忆中,原主曾带那少年去过一次。看来,皇上确实是那少年无疑。“皇上,臣妾眼拙,尽然……”“时过经年,朕早已不是当年模样,你记不得人之常情。”战晨望打断她的话,揉开她握着香囊的手,目含柔情道:“你留着这个香囊,守身如玉,朕很是满意。”言语间,他顺势将苏窈窕拥入怀中。“往后,你可就没有推诿侍寝的必要了,晚上,记得早些来养心殿。”贴在他怀里,苏窈窕身心俱疲。她虽时机缘凑巧躲过了萧贵妃的算计,但又跳进了皇上的罗网。现在她已非完璧之身,要如何才能蒙混过关?“臣……臣妾知道了……”两人温存片刻,露落园外有太监远远禀告。“启禀皇上,户部沈大人在御书房求见。”闻言,战晨望面露无奈。“爱妃,晚上早些去寻朕,届时朕再陪你。”“嗯……恭送皇上。”苏窈窕不敢耽搁,施万福礼。待战晨望走远,苏窈窕像是被抽走了力气,失神坐在草庐前。昨儿好不容易将皇上糊弄过去,今日若再推诿不肯侍寝,他必定心生疑窦。也不知当年的救命之恩,够不够她保住脑袋。“苏贵人,宣王爷请您移步御花园相见。”草庐前,有侍卫悄然而至。苏窈窕抬眼看向他,露出紧张之色。她认得他,那日春香说破她失节的秘密,这个侍卫就在宣王身边,显然是他的随从。对于那为宣王,苏窈窕心中有畏惧。那人虽然帮他保守秘密,但杀伐果断,瞧着不好相与。“本宫身体不适……”“苏贵人,有些时候,不是你想不去就可以不去的。”侍卫面上带笑,但笑里藏刀。苏窈窕心头渐沉,果然,宣王不会平白帮她。秘密攥在别人手里,终究是砧板上的鱼肉。“明白了。”为了掩人耳目,苏窈窕独自离开露落园,不过她并未直接前往御花园,而是托人传信给自己的贴身宫女青竹,托她办件事。之后,她才脚步匆匆,去了御花园。步入花团锦簇的花园,苏窈窕目光不安的四处张望。“苏贵人不用看了,这附近的宫女太监都被本王支走了,不会有人知道你和本王私下接触过。”怪石嶙峋的假山间,宣王战云机一袭墨袍,坐在石凳上,他面前摆着一副残棋,正津津有味的寻找破局之法。苏窈窕紧张的心稍稍放松许多,毕竟在宫里,妃子和外王私下会面,被人瞧见恐怕要穿出流言蜚语。现在萧贵妃是她如眼中钉,半点把柄也不能露。站在十步开外,苏窈窕警惕道:“王爷寻本宫来,所为何事?”战云机噙着笑的眼睛对上苏窈窕的目光,淡淡道:“苏贵人何必如此紧张,本王又不是吃人的野兽,寻你来自然是为了帮你。”“帮我?”苏窈窕秀眉紧锁,“王爷指的是?”黑色的棋子在战云机指缝里来回翻动,像是一尾黑色的游鱼,“本王听说,皇上罚你连续侍寝一个月,即便你再怎么找理由推诿搪塞,这一个月皇上也会发现你已非完璧的秘密,届时,你必死无疑。”闻言,苏窈窕心头沉重。战云机所言,就是她眼下最担心的事情。“宣王爷刚才说要帮我,难不成有什么好办法?”怀揣着一丝绝处逢生的希望,苏窈窕试探性问了一句。“当然,不然本王来寻你做什么?”战云机犹豫许久,终于落子,不紧不慢说道:“本王府上有一位异人,多年前从海外漂流至大梁国海岸,他能驱使各种蛊虫,可以在你在你和皇上交欢时,在你体内制造类似落红的液体。”听见他的描述,苏窈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身体虽然有点排斥,但这无疑是摆脱困境的好法子。但此刻她并不高兴,反而惴惴不安。苏窈窕语气凝重,缓缓问道:“那王爷需要本宫,付出何种代价?”天色渐渐昏黄,日落西山。不觉间,一轮新月挂上枝头。战云机缓缓起身走向她,修长的手指抓起她肩前的发丝,扬杨洒落。“月上柳梢头,人约黄昏后。”他轻薄的眉眼见,带着些许欲念,“苏贵人,不如解去衣衫,为本王吟一曲春宵醉如何?”“宣王自重!”